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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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她剛剛就奇怪，威爾斯嚴格是嚴格，但也有師德師風的，以前可沒有見著他教訓學生這麽狠，狠到能將她鼻骨打斷……
“所以，他揍我揍這麽狠，是因為我打了他的老婆……”
賴郁已經無暇思考明媚火辣的湯恩貝怎麽會和威爾斯那種嚴肅古板的老古董是一對，僵著身體離開西二訓練場。
一路上都在思考：現在轉學還來得及嗎？
“賴郁。”
她越想表情越猙獰，聽到有人叫自己，只當是哪個看熱鬧的，頭也沒擡，“糞挑完了，今天瓦拉豬拉的有點多。”
“我不是問這個。”
她火正在搜索轉學手續，手裏劈裏啪啦地敲著星腦，臉上極不耐煩，道：“糞便是黃的，帶著湯汁的，有稠有稀，裏面還有些沒被消化的玉米粒。”
那黑發少年滿頭黑線，“……我是陳意。”
賴郁動作一停，立馬擡起腦袋，又想沖過去揍他一頓，不自覺地怒目而視，“你還敢來？要不是你，我用得著挑一個月的大糞？”
陳意：“……那請你吃頓飯？”
“我挑一個月的糞你就請我吃頓飯？”賴郁斜他一眼，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起碼也得請兩頓。”
兩人朝著食堂走去，反正指揮手學院的都不差錢，她點了一堆吃的喝的，吃到最後吃不下了，才大包小包提回宿舍。
“你幹嘛跟著我？”賴郁聽著身後的動靜，無語地問道。
“我聽瑞馳說，你今天好像得罪威爾斯老師了？”
賴郁默默點頭，朝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了步子，扭頭詫異地望向他，“你和瑞馳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瑞馳性格極為內向，除了黎熠和她，他在學校壓根沒什麽朋友。
“黎熠帶著他來找過我。”
“找你幹什麽？”賴郁順口問了一句，隨後又是滿臉茫然地盯著黑發少年的臉，“不是，黎熠和你關系什麽時候也這麽好了？”
“他們來問我你是那個偷窺狂嗎？”
賴郁傻眼，思忖了三四秒，拳頭捏得哢嚓哢嚓作響，暗含警告地看他，“你是怎麽說的呢？”
還沒等著陳意的答案，她又反應過來，白眼快翻到了天上去，“他們為什麽來問你不來問我，你跟我很熟嗎？”
這個劇情發展她有些看不懂。
陳意幹咳一聲，“因為他們覺得你很符合那個偷窺狂的特征，我正好是感知異能，也是師生互毆事件的間接受害人。”
間接受害人？他受什麽害了？不就被她捶了一頓？能和她挑了一個月的大糞比？
賴郁“嘁”了一聲，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宿舍樓走去。
“我沒跟他們說你是。”
賴郁：“……”靠！
她開始同手同腳，四肢像是第一天上班一樣笨拙不協調，就差自己給自己絆倒了。
陳意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賴郁琢磨半響，沈臉涼颼颼地盯著他，轉而又想起今天在西二訓練場遭遇到的夫妻雙打，自暴自棄，道：“沒關系的，我今天就轉學了。”
“你想轉去哪裏？七大異校各有利弊，我幫你參考一下。”陳意還在身後好心地提建議。
“……我謝謝你。”
賴郁在桂香樓底下找了個位置坐著，七大異校有什麽利弊她不清楚，但她現在知道弊端最大的就是聖西爾異校。
她今天三室一廳都差點摳出來了。
“麻衣三省在聯邦西南部，極度排外；司追老牌異校，資源傾斜嚴重；道爾格德要有聯名推薦信才能入讀，學生比老師還內卷，壓力很大；三葉的話，普通出身的異能人最好還是別去。”
陳意說一個她就數一個。
“算上聖西爾不才五個？另外兩個呢？”
“梵雨遭遇星獸潮，最近三年內不考慮招生；還有一個英耳城，著名的男校，重男輕女。”陳意的語氣難掩嫌棄。
得，一圈聽下來，那還是聖西爾吧。
至於那對夫妻真要給她穿小鞋，她就告到校長那兒去，實在不行，轉學之前先把湯恩貝砍了再說。
賴郁打開一管營養劑，就著陽光咕嚕咕嚕喝了下去，感受著周圍那幾道窺探的目光。
說實話，她已經習慣了。
自從那條帖子置頂後，那天沒有“幸運”圍觀到現場的同學也知道了，有個叫新生叫賴郁，她很牛，她很拽，她敢打老師。
賴郁的外貌、身高和體重都被發到了論壇上，這段時間慕名來看她的人多如牛毛，甚至還有些瘋狂的同學會架著望遠鏡看她在索蘭農場挑大糞。
賴郁任由他們看，懶得阻止。
可漸漸的，她卻覺得這幾道目光有些不對勁，她望向對面的陳意，篤定地說：“他們在看你。”
“你怎麽知道？”陳意反問。
“……看我還需要偷看嗎？他們恨不得杵在我眼皮上，明目張膽地看我。”賴郁翹了個二郎腿，沖那些人揮手，“嗨，同學們，吃飯了嗎？”
“你說的對，他們是在看我。”
賴郁聞言擡眸上下打量他，撇了撇嘴，他有什麽好看的？能比得過自己這個挑了一個月大糞的明星選手？
“你剛剛不是問我黎熠和瑞馳為什麽會找我嗎？”陳意看向她，意味不明地說道：“因為我上次被你揍了一頓之後，精神力等級意外晉升到S級，現在是聖西爾唯一的S級指揮手，黎熠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全息館打打團體賽。”
賴郁驚得一口營養劑差點沒噴出來，“我還有這功能？”
“……我也不確定。”陳意擡眸望向她身後打量的那幾位同學，面色冷淡，“我的精神力等級一直不穩定，可能正好觸發了容量的提升。”
牛。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後便分開了，賴郁看著陳意離去的背影，想起開學自我介紹那天，班上的女生們無比惋惜他覺醒了感知卻只有A級精神力。
然而，人家被她打了一頓居然晉升精神力等級了，那她打自己一頓有沒有這樣的效果？
賴郁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仔細回憶著那天是怎麽打陳意的，隨後對著臉和腹部狠狠捶了兩拳。
然後失望地爬上了六樓……
按照索拉爾斯大賽的賽制要求，每個學校的參賽隊伍是五人制，包含五大職業。瑞馳是3S級單刀兵，黎熠是3S級空系兵，現在又來了個S級的指揮手，就還差弩電手和全能力者。
聖西爾3S級的弩電手有三個，其中就有孔寒之，雖然沒有見識過其他的學生，但賴郁可以肯定，她一定能進入索拉爾斯大賽。
畢竟大家都還在紙上談兵時，她就已經帶著團隊去西八訓練場獵殺星獸了。
而且，孔寒之在聖西爾這一屆的新生裏有些名氣，她身型高挑，容貌冷艷，已經被評為聖西爾最美弩電手。
同是一顆荒星出身的賴郁經常被拿來和她比較，無良校友們得出結論：“一方水土不養一方人。”
被狠狠嘲諷的賴郁無話可說，她心甘情願當綠葉，但如果要想贏得那顆夢中情星，她必須要成為那朵紅花。
距離學年末考核只有兩月的時間，賴郁休息了半小時，背著書包往圖書館走去。
她還有夢境沒有考核。
這項異能在使用起來有諸多限制，其中有一項要求便是夢境師和夢主需在同一空間內，以她現在的能力，施展夢境的距離暫且不能超過五米。
正好圖書館內經常有看書看到睡著的人。
賴郁才剛找了個空位坐下，便看見對面坐著一個女生，仰面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臉上還蓋著一本《三葉植物志》，應該是種植系異能人。
她在腦中描繪了一遍將要造夢的場景，遂將精神力凝成一條溫和的線，探入那個女生腦中。
一進去，她便感受到了壓抑和絕望，夢中畫面是一片紅，那紅越加濃厚，比紅墨汁還要鮮艷，連旁觀的她也快喘不過氣來。
隨著由遠及近的對話聲，那血紅逐漸消失。
“真的需要殺了她嗎？她畢竟是你的姐姐。”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幹澀粗糲。
“當然啊，她已經撞破了我們的事情。”那女生聲音嬌嫩甜膩，還夾雜著一股柔媚。
一陣沈默後，傳來兩人親吻的濕黏聲音，給賴郁聽得頭皮發麻，滿頭霧水。
中年男人是這個女生的男朋友？夢主撞破了他們的什麽事情？這個妹妹又是誰？她們又是什麽關系？
“爸爸，我錯了……”
中年男人帶血的眼睛忽然望向床底，畫面重新變紅，紅得艷麗，紅得詭異。
賴郁渾身一顫，被嚇得縮回床底，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夢主的情緒：夢主在害怕所謂的“爸爸”。
“你錯哪裏了？”
血紅的畫面一轉，來到一間昏暗的老房子裏，嬌艷柔媚的少女站在那個中年男人身邊，兩人貼得極近，周圍的氣氛暧昧不清。
“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我愛她，她也愛我，年齡和身份不是我們的限制。”中年男人粗狂暴怒的聲音響徹房間。
夢主跪在地上，身上全是傷痕。
她擡頭懇求地看向中年男人，眼角滑下兩道淚痕，“讓我走吧，我想離開這裏。”
“郎啊，可不能放過她，她會壞了你的名聲的。”那少女的面孔忽然扭曲起來，紅唇大張。
血紅色再現，包裹著夢主，從她身上沁出越來越多的紅，整個畫面都在顫抖。
夢主快醒了，必須要盡快造夢。
賴郁並沒有過多糾結三人的關系，夢的元素和場景來源本就是多種多樣的，眼前看到的奇怪的“三人關系”不一定就是夢主的親身經歷。
她凝神捏了一朵黃色郁金香落在少女手裏，又造了一片櫻花鏡海。
畫面中的紅逐漸被粉的、黃的、紫的花兒驅散，漸漸蔓延成一片五彩繽紛的花海。那身型消瘦頹靡的少女躺在花海裏，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消失不見。
賴郁粗略造了個聖西爾的教室和陽光映照下的索蘭農場，看著少女嘴角的淺笑，她松了口氣。
造夢成功了。
一開始進入他人夢境時，她還會陷在夢中出不來，連觀察夢也會被夢主情緒感染，現在馬馬虎虎能造夢了，看來她的“夢境”勉強過關。
賴郁正準備抽身離開，一道柔媚嬌軟的女人聲音傳來，每個尾音都拉得極長，聽得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就好像那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十惡不赦又積善偽裝的殺人魔。
隨著話音越來越近，駭人的殺意也在漸漸逼近，賴郁也顫抖起來。
“原來你在這裏呀，讓我好找啊。”
賴郁：害怕，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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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就奇怪，威爾斯嚴格是嚴格，但也有師德師風的，以前可沒有見著他教訓學生這麽狠，狠到能將她鼻骨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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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郁已經無暇思考明媚火辣的湯恩貝怎麽會和威爾斯那種嚴肅古板的老古董是一對，僵著身體離開西二訓練場。
一路上都在思考：現在轉學還來得及嗎？
“賴郁。”
她越想表情越猙獰，聽到有人叫自己，只當是哪個看熱鬧的，頭也沒擡，“糞挑完了，今天瓦拉豬拉的有點多。”
“我不是問這個。”
她火正在搜索轉學手續，手裏劈裏啪啦地敲著星腦，臉上極不耐煩，道：“糞便是黃的，帶著湯汁的，有稠有稀，裏面還有些沒被消化的玉米粒。”
那黑發少年滿頭黑線，“……我是陳意。”
賴郁動作一停，立馬擡起腦袋，又想沖過去揍他一頓，不自覺地怒目而視，“你還敢來？要不是你，我用得著挑一個月的大糞？”
陳意：“……那請你吃頓飯？”
“我挑一個月的糞你就請我吃頓飯？”賴郁斜他一眼，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起碼也得請兩頓。”
兩人朝著食堂走去，反正指揮手學院的都不差錢，她點了一堆吃的喝的，吃到最後吃不下了，才大包小包提回宿舍。
“你幹嘛跟著我？”賴郁聽著身後的動靜，無語地問道。
“我聽瑞馳說，你今天好像得罪威爾斯老師了？”
賴郁默默點頭，朝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了步子，扭頭詫異地望向他，“你和瑞馳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瑞馳性格極為內向，除了黎熠和她，他在學校壓根沒什麽朋友。
“黎熠帶著他來找過我。”
“找你幹什麽？”賴郁順口問了一句，隨後又是滿臉茫然地盯著黑發少年的臉，“不是，黎熠和你關系什麽時候也這麽好了？”
“他們來問我你是那個偷窺狂嗎？”
賴郁傻眼，思忖了三四秒，拳頭捏得哢嚓哢嚓作響，暗含警告地看他，“你是怎麽說的呢？”
還沒等著陳意的答案，她又反應過來，白眼快翻到了天上去，“他們為什麽來問你不來問我，你跟我很熟嗎？”
這個劇情發展她有些看不懂。
陳意幹咳一聲，“因為他們覺得你很符合那個偷窺狂的特征，我正好是感知異能，也是師生互毆事件的間接受害人。”
間接受害人？他受什麽害了？不就被她捶了一頓？能和她挑了一個月的大糞比？
賴郁“嘁”了一聲，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宿舍樓走去。
“我沒跟他們說你是。”
賴郁：“……”靠！
她開始同手同腳，四肢像是第一天上班一樣笨拙不協調，就差自己給自己絆倒了。
陳意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賴郁琢磨半響，沈臉涼颼颼地盯著他，轉而又想起今天在西二訓練場遭遇到的夫妻雙打，自暴自棄，道：“沒關系的，我今天就轉學了。”
“你想轉去哪裏？七大異校各有利弊，我幫你參考一下。”陳意還在身後好心地提建議。
“……我謝謝你。”
賴郁在桂香樓底下找了個位置坐著，七大異校有什麽利弊她不清楚，但她現在知道弊端最大的就是聖西爾異校。
她今天三室一廳都差點摳出來了。
“麻衣三省在聯邦西南部，極度排外；司追老牌異校，資源傾斜嚴重；道爾格德要有聯名推薦信才能入讀，學生比老師還內卷，壓力很大；三葉的話，普通出身的異能人最好還是別去。”
陳意說一個她就數一個。
“算上聖西爾不才五個？另外兩個呢？”
“梵雨遭遇星獸潮，最近三年內不考慮招生；還有一個英耳城，著名的男校，重男輕女。”陳意的語氣難掩嫌棄。
得，一圈聽下來，那還是聖西爾吧。
至於那對夫妻真要給她穿小鞋，她就告到校長那兒去，實在不行，轉學之前先把湯恩貝砍了再說。
賴郁打開一管營養劑，就著陽光咕嚕咕嚕喝了下去，感受著周圍那幾道窺探的目光。
說實話，她已經習慣了。
自從那條帖子置頂後，那天沒有“幸運”圍觀到現場的同學也知道了，有個叫新生叫賴郁，她很牛，她很拽，她敢打老師。
賴郁的外貌、身高和體重都被發到了論壇上，這段時間慕名來看她的人多如牛毛，甚至還有些瘋狂的同學會架著望遠鏡看她在索蘭農場挑大糞。
賴郁任由他們看，懶得阻止。
可漸漸的，她卻覺得這幾道目光有些不對勁，她望向對面的陳意，篤定地說：“他們在看你。”
“你怎麽知道？”陳意反問。
“……看我還需要偷看嗎？他們恨不得杵在我眼皮上，明目張膽地看我。”賴郁翹了個二郎腿，沖那些人揮手，“嗨，同學們，吃飯了嗎？”
“你說的對，他們是在看我。”
賴郁聞言擡眸上下打量他，撇了撇嘴，他有什麽好看的？能比得過自己這個挑了一個月大糞的明星選手？
“你剛剛不是問我黎熠和瑞馳為什麽會找我嗎？”陳意看向她，意味不明地說道：“因為我上次被你揍了一頓之後，精神力等級意外晉升到S級，現在是聖西爾唯一的S級指揮手，黎熠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全息館打打團體賽。”
賴郁驚得一口營養劑差點沒噴出來，“我還有這功能？”
“……我也不確定。”陳意擡眸望向她身後打量的那幾位同學，面色冷淡，“我的精神力等級一直不穩定，可能正好觸發了容量的提升。”
牛。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後便分開了，賴郁看著陳意離去的背影，想起開學自我介紹那天，班上的女生們無比惋惜他覺醒了感知卻只有A級精神力。
然而，人家被她打了一頓居然晉升精神力等級了，那她打自己一頓有沒有這樣的效果？
賴郁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仔細回憶著那天是怎麽打陳意的，隨後對著臉和腹部狠狠捶了兩拳。
然後失望地爬上了六樓……
按照索拉爾斯大賽的賽制要求，每個學校的參賽隊伍是五人制，包含五大職業。瑞馳是3S級單刀兵，黎熠是3S級空系兵，現在又來了個S級的指揮手，就還差弩電手和全能力者。
聖西爾3S級的弩電手有三個，其中就有孔寒之，雖然沒有見識過其他的學生，但賴郁可以肯定，她一定能進入索拉爾斯大賽。
畢竟大家都還在紙上談兵時，她就已經帶著團隊去西八訓練場獵殺星獸了。
而且，孔寒之在聖西爾這一屆的新生裏有些名氣，她身型高挑，容貌冷艷，已經被評為聖西爾最美弩電手。
同是一顆荒星出身的賴郁經常被拿來和她比較，無良校友們得出結論：“一方水土不養一方人。”
被狠狠嘲諷的賴郁無話可說，她心甘情願當綠葉，但如果要想贏得那顆夢中情星，她必須要成為那朵紅花。
距離學年末考核只有兩月的時間，賴郁休息了半小時，背著書包往圖書館走去。
她還有夢境沒有考核。
這項異能在使用起來有諸多限制，其中有一項要求便是夢境師和夢主需在同一空間內，以她現在的能力，施展夢境的距離暫且不能超過五米。
正好圖書館內經常有看書看到睡著的人。
賴郁才剛找了個空位坐下，便看見對面坐著一個女生，仰面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臉上還蓋著一本《三葉植物志》，應該是種植系異能人。
她在腦中描繪了一遍將要造夢的場景，遂將精神力凝成一條溫和的線，探入那個女生腦中。
一進去，她便感受到了壓抑和絕望，夢中畫面是一片紅，那紅越加濃厚，比紅墨汁還要鮮艷，連旁觀的她也快喘不過氣來。
隨著由遠及近的對話聲，那血紅逐漸消失。
“真的需要殺了她嗎？她畢竟是你的姐姐。”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幹澀粗糲。
“當然啊，她已經撞破了我們的事情。”那女生聲音嬌嫩甜膩，還夾雜著一股柔媚。
一陣沈默後，傳來兩人親吻的濕黏聲音，給賴郁聽得頭皮發麻，滿頭霧水。
中年男人是這個女生的男朋友？夢主撞破了他們的什麽事情？這個妹妹又是誰？她們又是什麽關系？
“爸爸，我錯了……”
中年男人帶血的眼睛忽然望向床底，畫面重新變紅，紅得艷麗，紅得詭異。
賴郁渾身一顫，被嚇得縮回床底，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夢主的情緒：夢主在害怕所謂的“爸爸”。
“你錯哪裏了？”
血紅的畫面一轉，來到一間昏暗的老房子裏，嬌艷柔媚的少女站在那個中年男人身邊，兩人貼得極近，周圍的氣氛暧昧不清。
“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我愛她，她也愛我，年齡和身份不是我們的限制。”中年男人粗狂暴怒的聲音響徹房間。
夢主跪在地上，身上全是傷痕。
她擡頭懇求地看向中年男人，眼角滑下兩道淚痕，“讓我走吧，我想離開這裏。”
“郎啊，可不能放過她，她會壞了你的名聲的。”那少女的面孔忽然扭曲起來，紅唇大張。
血紅色再現，包裹著夢主，從她身上沁出越來越多的紅，整個畫面都在顫抖。
夢主快醒了，必須要盡快造夢。
賴郁並沒有過多糾結三人的關系，夢的元素和場景來源本就是多種多樣的，眼前看到的奇怪的“三人關系”不一定就是夢主的親身經歷。
她凝神捏了一朵黃色郁金香落在少女手裏，又造了一片櫻花鏡海。
畫面中的紅逐漸被粉的、黃的、紫的花兒驅散，漸漸蔓延成一片五彩繽紛的花海。那身型消瘦頹靡的少女躺在花海裏，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消失不見。
賴郁粗略造了個聖西爾的教室和陽光映照下的索蘭農場，看著少女嘴角的淺笑，她松了口氣。
造夢成功了。
一開始進入他人夢境時，她還會陷在夢中出不來，連觀察夢也會被夢主情緒感染，現在馬馬虎虎能造夢了，看來她的“夢境”勉強過關。
賴郁正準備抽身離開，一道柔媚嬌軟的女人聲音傳來，每個尾音都拉得極長，聽得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就好像那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十惡不赦又積善偽裝的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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